记忆犹新的毕业班
毕业班的年月日,分分秒秒,都决定着人生的命运安排,留给人终身难忘的回忆。师生之间都有着那真诚,信任,理解的友谊。每个学生都有刻苦学习,立志成才的心胸壮志。
一九八〇年初冬,自然已冻结,我星期六回家,星期日看望三姐,正好遇上三姐的家中宰猪。心里预感到人吃猪肉。
想起看过记录影片中的猪肉囊虫,禁不住我直言问:“您们宰猪干啥呢?”曹姑妈微笑着说:“人吃呢!”我吃惊地说:“猪吃人拉下的屎呢!人咋吃猪肉呢?”曹姑妈笑着说:“丫头说了句实话,人还可笑的很!人拉的,猪吃了,猪原就拉掉了,又长不到猪肉上!你今天就先吃上一疙瘩猪肉上学去!”
第一次听说吃猪肉,我试想尝尝啥味道。当时,猪肉的吃法,就是水煮,曹姑妈给我一块肥猪肉,吃了一口,就想吐!
我说:“难吃的很!”曹姑妈说:“别人吃不上,你嫌难吃!那就给你点醋,沾上醋吃,就不毛了!”
把杏子大的二小疙瘩猪肉沾醋吃了,赶紧去学校。晚自习课,喉咙有种辣炝味,特别难受,就认定我对猪肉过敏,不能吃猪肉。幸好,第一学期住在高姑妈的家,我一直吃素饭。
一九八一年,农业春耕完,三月二十日开校,我上第一批初三学习的第二学期课程,为了防止住在校外走路怕狗咬,住进全班十六个女同学的集体宿舍。
学校分给女生宿舍八块床板。长方形的窄房子宿舍,从东墙到西墙的床板紧靠着,像农村的一个大炕,一块床板一米宽,每个人只有一尺五寸宽的睡觉地方!南墙根下,每个同学放着一个自己带的木制小箱子,中间留着走人的窄过道。我和高冬梅同学排在中间的一块床板。
晚饭过后,每个人洗碗的时候,碗里接下一点水,几个人把水倒在一起,有半小盆水,起床后,排队在手上沾点水洗脸。晚上,我入睡的晚一点,就听到有的同学打呼噜,有的同学咬牙磨齿,宿舍墙上还有臭虫,感到住在学校的宿舍,真是活受罪。
一个女学友说:“你真是个有福人!你来了,我们都有床板睡!你没来前,大冬天我们睡在地上,又潮又冷!”不管谁听了此话,都感到我们这帮学生可怜,哪有家里舒适?要不是同学们为了梦寐以求的理想和前途,期盼早日出人头地,谁愿意早起晚睡,住在条件差的宿舍里学习?
草木萌发的四月份,正如我在梦里看到雨过天晴的景象说,春风吹去寒霜雪,不久变成清风月。但是,我们这一批中学生,在春光明媚之际,基本都为学校出过力,流过汗!
春天的主要劳动任务是挖甘草,为学校赚钱,历历在目的紧张劳动场面,简直属于令人难忘又发人深省的义务劳动。
初三二班四十九个学生,一个是从内蒙古转下的残疾人,腿瘸着,没让他尽劳动义务。初三一班有五十个学生,跟我们的劳动任务一样。
初一四个班,每个学生拾元钱的任务;初二三个班,每个学生拾贰元钱;初三二个班,每个学生拾肆元钱;此年没高一班,有高二的二个班,每个学生是拾陆元。
每个班级至少有四十多个学生。我们的班主任说:“个别学生,若有啥特殊原因,不挖甘草,交钱也行!”我想,这是指女同学遇上特殊时期不能参加过重劳动,老师的明示建议。
嫂子的弟弟——王学明,上高二,下课专找我,说:“听说你们的草湖里早没甘草了,到我们村去挖!”我说:“我先回家,告诉爹妈再去!”
爹说:“丫头!你不要挖干草去了,把钱交算了!”我说:“家里不是太富裕,还在还帐。老师不光是收钱,可能还看学生的劳动表现!”爹说:“既然你这样想,不怕路远,不怕吃苦,就锻炼下你自己的本领也好,从中也能懂得劳动人民的辛苦!”
主要是我听爹说过,哥嫂结婚时,家中欠了整壹仟元的账没还完。爹在政策中平反,发了柒百元钱的生活补助费,算是还了部分账,当时家里种的地少,爹念叨过啥时候还清账。为此,我给爹妈打了声招呼,就骑着自行车去三十里路的嫂子娘家,没停留过一刻钟,当即就跟王学明去草湖里找得挖甘草。
嫂子的妈,我称姨娘,为人热情厚道,挖了一个星期的甘草,她就给我们做了一星期的饭。我们从天蒙蒙亮到天黑,除了端碗吃饭才休息的一会时间,其余的时间,都在草湖里一边寻找甘草秧,一边挖。
他是小伙子,力气比我大一点,一阵子抄上一大堆土,才挖出一根细甘草。我只要见甘草细一点,挖出一短节,就换地方挖,我的方法也不次于他的水平。
他说:“我挖多一点,任务比你多!你挖少一点,我们还是把甘草放到一起,好保管。”我说:“行!”怕人家说我劳动不行,就不甘心落后,更不想依赖人,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完成任务。
他说带我到泥潭草湖里去挖甘草,那里的甘草粗,可是,吃力地挑着吸力大的泥巴,才能找到比较粗一点的甘草。我的脸上有大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往下掉,前额的汗水,经过风吹凝固成小豆子大的盐碱结晶粒,鼻子出血,就用纸团塞住。既没休息过一分钟的时间,又没有说一句闲言碎语的工夫,整天在土中翻找着做药材的甘草。挖干草的当天,我穿一双塑料底,条绒绑的新鞋,挖甘草的第五天就脱绑,换穿上嫂子的妹妹穿过的一双旧鞋。
我一边挖甘草,一边想:这样大的劳动规模,校长一定会给每个学生发给一件衬衣,或者发给一双鞋,体现学校领导对学生的关爱!此外,教育学生从苦力中总结学习的经验和收获。
挖干草的最后一天,天刚亮,我们就把挖下的甘草装了满满的一架子车。王姨娘赞扬说:“着实出大力了,说啥都够了!”
王学明赶着驴车,我骑自行车,走了凹凸不平的三十里路,直到中午时分才走进收购甘草的场地。场内早挤满学生,正好我们的班主任仲老师在称甘草的磅称前记账。我说:“我问一下仲老师,放到我们班去过称!”王学明说:“我看甘草车,你去问。”
我问:“仲老师!能不能把我们的名字也排在一起?”老师问:“你和谁?”我边指边说:“我和嫂子的弟弟!”
老师看着我指的甘草车,惊奇地说:“你们咋挖了这么多,行!没问题!把甘草交给这几个过称的同学,回教室复习功课去!”
我豪爽地说:“您给他多记些,他是男学生,比我挖得多!若是我的甘草斤数不够,就交钱!”老师点点头,我即刻去学校。
星期一早晨上课,老师把我的甘草斤数记到班里,价钱刚够。王学明的甘草斤数,仲老师打条子给我,正好他的价钱也刚够。
下课,王学明来取条子。我说:“给你记少了!”他问:“给你记了多少?”我说:“我和你一样,刚完成任务!”他看了看条子说:“够就行了,你还想出风头!还有没完成任务的同学,我们完成任务,就不错了!”我说:“这几天,我们没松过一口气,太辛苦!”他说:“那你看见哪个同学玩耍呢!我赶快上课去呢!”
他说罢,就即刻转身离去。我仍在想,几天内从天蒙蒙亮到天黑,除了端碗吃饭的时间能坐一会儿,在没松过口气,过称的同学,是否把我们的草捆放错!
由于紧张地劳动中,我觉得体力弱,得尽最大的努力劳动,就忘了身心疲惫和疼痛!几天的苦干结束,正当松口气坐到课堂里,才觉得浑身的骨骼象脱节似的,肌肉象敲打一样地酸胀疼痛!
一斤甘草,卖四分几厘的钱,就象让我们在土里找贵重金子一样,挣得是要命的血汗钱,完成的是苦力活最重的任务,属于我在学校的劳动义务中消耗体力最大的一次。
虽然我们通过实际的拼命苦干,才完成劳动任务,但是,我们体验到成千上万的劳动人民,繁重的劳动负担无法计量。尽管老师在班级里表扬我最小,都能完成任务,可是,这种苦力中得到的表扬,真是让我付出过难以想象的精力与血汗。由此,想着姐姐在生产队出过的苦力,更让我们无法计量她流过的血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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