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人欢度春节的时候,邻国朝鲜发生了两件大事,这很可能为朝鲜今年的政经走向打下一个铺垫。这两件事情都是由金正恩发起的,一次是2月18日召开的朝鲜劳动党中央委员会政治局扩大会议,另一次是是2月23日朝鲜劳动党中央军事委员会举行扩大会议。
由于不具备召开中央全会或党代会的条件,政治局扩大会议的意义就非同寻常,而会议结束5天又召开了中央军委扩大会议,党和军队最高机构相继开会,金正恩在这两次会议上分别做了长篇讲话,传递的信息就值得高度重视了。
朝中社对两次会议的报道篇幅并不长,但在充斥形容词的朝式新闻中仍能发现一些信息。18日的政治局扩大会议有两个议题,分别是
1、把伟大的金正日同志遗训狠抓为我们党和革命永恒的指导方针贯彻到底;
2、组织问题。
23日的中央军委扩大会议也有两个议题,分别是
1、一系列重要战略问题;
2、组织问题。
朝中社对两次会议所涉及的组织问题一带而过,而在第一个问题上着墨不少。18日报道中有几句话特别引人瞩目。报道说,全党要高强度地进行根除滥用职权、耍官僚主义、营私舞弊的斗争,要使干部们把为党和革命、社会和集体忘我奋斗,遵循金正日同志的意旨忠心耿耿、清廉工作和生活当做理应的革命道义、革命的党风。会议还引用金正恩的话说,在金日成同志和金正日同志的遗训中,首先要执行关于现实中最紧要的人民的粮食问题、吃饭问题、穿衣问题的遗训。目前,经济指导机关干部等不少干部在工作中缺乏责任感,起不到主人作用。
报道使用“高强度根除”和“不少干部”等字眼印证了外界对朝鲜劳动党内存在比较严重的干部腐化和执行力低下的猜测。几十年来,朝鲜并没有解决吃饭和穿衣问题,一方面与封锁制裁有关,另一方面也与自身政策和干部队伍有关。从目前来看,朝鲜没有调整经济政策的意愿,还是要继续贯彻金正恩遗训。贪腐可大可小,处理可轻可重,但金正恩无法忍受政令不通和执行力低下的问题,打算对干部队伍进行纪律约束。因此尚未公布的组织问题很可能涉及一部分高级政务官员的人事调整,借打击腐败加强执行力。在这之前,张成泽事件已经成了经典案例。
至于23日的中央军委扩大会议也有类似的逻辑。朝中社的报道指出,金正恩指点去年人民军工作所出现的偏向,并阐明肩负国家防卫这一重大任务的人民军应持久狠抓的战略路线以及加强和发展革命武装力量的任务和途径。金正恩要求今年人民军把全部力量集中于完善军事斗争准备,并就精简和整编人民军组织体制以随时实现最高司令部的战略意图提出了方向和途径。
这两句话其实道出了金正恩召开此次会议的初衷。金正恩对朝鲜人民军的训练和军事素养并非十分满意的,从去年金正恩视察部队的一系列言论也印证了这一点。以前,朝鲜人民军内部出现的种种匪夷所思的问题也不时传出,如果朝军的战斗力持续下降,这对仍面临强大军事压力的朝鲜来说是十分致命的。因此,金正恩拿出的办法就是对庞大和臃肿的人民军组织体制精简和整编,用通俗的话来说就是裁军。接下来组织问题也非常好理解了,就是调整高级将帅的职位,加强执行力。
总的来说,金正恩召开两次会议的根本目的只有一个,贯彻领袖意图,形成一个比较有执行力的党政军领导体系,这也是金正恩今年比较大的政治动作。具体人事变动的信息还要有后续报道证实。不过金正恩此次人事调整是否朝他所希望的目标迈进还有很大疑问,在一个封闭、相互猜忌和缺乏监督的官僚体系中,靠领袖意志和道德教化无法形成高效廉洁有战斗力的团队,类似张成泽这样的人物永远都会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