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帮孩子找到天赋、找到孩子的兴趣之所在，一直是家长们非常关心的事情。可是当兴趣不能变现，不能对学业有所帮助的时候，我们又会很轻易地掐灭兴趣，质疑兴趣的意义。“有人说，玩虫子有什么意义？有人说，骑越野摩托车这么危险有什么意义？有人说，打游戏搞电竞有什么意义？生命的意义是什么？谁又能说的清楚？也许最好的状态就是在茫茫宇宙中找到能让自己灵魂充实的那件事吧。每一个梦想都值得勇敢一次，迈出那一步，新世界总会比待在原地不动带来更大的惊喜。”导演孙超如是说。今天就来介绍一部纪录片《小小少年》，看看孩子对兴趣的痴迷能带给孩子多大的能量。本文授权转载自公众号：童行学院（ID：tongxingplan）童行学院是为3-12岁孩子提供系统性通识教育的课外学院，致力于成为儿童通识教育的引领者。娃平时很闹腾，只要一安静下来，很可能就是在那里鼓捣“实验”。将各种液体混合在一起。家里的瓶瓶罐罐，会被他从垃圾筒里抢救回来，用来完成他的实验。实验盒子已经满足不了他了，开始把手伸到了厨房和卫生间。（哪种东西危险，他很明了）。提着一瓶自制剂，在小区里到处晃悠，告诉朋友那是毒药，朋友信以为真，他很得意。最近一次的实验材料很过份。我做饭的时候，打开冰箱，发现早晨买的成摞鸡蛋，只剩下可怜的一层了。随后我发现三份蛋壳，在儿子的实验台（飘窗）上东倒西歪，这小鬼把鸡蛋加入他制作的不明液体里。我还在窗帘后面找到了四个藏起来的鸡蛋。他还画了几张实验室的设计图，用双面胶贴在我的大白墙上。孩子在家里各种折腾，用奶奶宠溺的话来说，就是“害塌天了”，要把天折腾塌了。当孩子痴迷于一件事情时，他们会产生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也不觉得累了，一到写作业的时候就喊累。孩子专注的样子很迷人，老母亲们看到孩子这样时，全是星星眼，心里默念，我儿怎么这么帅呢。（并不指破坏鸡蛋的时候）上学后，我们留给孩子痴迷、专注的时间越来越少，我们将他们像流水线工人一样安置好，生怕错过设定好的每一个环节，生怕孩子那样地“与众不同”。当我们让孩子努力适应学校教育的时候，另外一些孩子已经闪闪发光，内心强大而充盈。今天，咱们一起来看看B站出品的纪录片《小小少年》。这部纪录片真是让人又哭又笑，孩子调皮的样子太容易惹人笑，孩子努力的样子太容易惹人哭。一位9岁的云南女孩云儿，在帮助母亲卖猪肉的同时自学芭蕾舞，身若无骨，各种高难度动作不在话下。可是在专业老师的调教下，拉伸肌肉的时候还是痛苦难忍。但云儿最终还是坚持了下来。人大附中机器人社团的启泽和宇晨，俩人从小学搭档到高中毕业。他们在玩机器人时，接触到的技术有一部分是指导老师硕士毕业时的内容了。他们热爱机器人，操心如何传承社团，如何招纳新人，如何让更多同学对机器人感兴趣。纪录片总导演孙超有这样的记录：“拍摄的后半段，启泽和宇晨其实都拿到了理想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不需要每天来实验室，可以像其他同学一样去考驾照或是旅游，但他俩还是每天像上班打卡一样，雷打不动的准时出现在实验室。”宇晨在出国的前一天，还去了一趟实验室，说是要给新队员讲讲编程。14岁的洛阳女孩李莲怡娜是一名职业的越野摩托车手，这项运动在全国只有50多人作为职业。怡娜是弟弟昊煜带她入行的。在弟弟三岁半时，父亲给弟弟买了第一辆摩托车，父亲看到弟弟对骑摩托车的兴趣特别大，后来专家说李昊煜具有越野摩托车的运动天赋，父亲就给他买了一辆50CC的专业越野摩托车。在弟弟骑摩托的时候，怡娜在练钢琴，已经考到了十级。可是看到弟弟周末跟着爸爸骑车进山，她就再也坐不住了，她求父母让她也骑摩托车。国内的越野摩托车比赛，是没有女子组的。怡娜只能和男孩子一起跑，并且参加的是成年男子组。这意味着，这项比赛对她来说更残酷。同样的弯道，她要比弟弟跑更多遍；同样的体能训练，她要比弟弟花更长时间。“在场上比赛摔跤的时候，都得赶快把车扶起来，对女生来说是比较辛苦的，虽然自己在比赛时候没有摔过，但在训练时候摔过两次，有一次好像摔休克了，自己啥都不知道了。”李莲怡娜说：“后来我妈问我还骑摩托车不骑了，我就说还骑。”为什么孩子们身上会有那样的能量，是什么让他们不断地克服着困难？热爱本身就能带来能量。《让天赋自由》里讲到：我们热爱的事情能让我们充满能量，即便我们已经疲惫不堪。而我们不喜欢的事情可以在几分钟内将我们耗尽，即使当时身体健康、精力充沛。也正如殷然（喜欢虫子的男孩）妈妈所说“孩子的欲望很强，你不满足他想做的事情的时候，他就没有力量去做他应该要做的事情。”兴趣是前进的动力。纪录片导演孙超有这样一个记录：“（兴趣）这件事情可以持续一生，带来无穷无尽的乐趣和新鲜感，让人有力量去面对这时而无聊又困难重重的人生。就像殷然说的：那些人不懂就不懂呗，没什么口舌好费的，做好自己的事情！”云儿的舞蹈天赋，在学校里并没有老师知道，当老师听说北京有个摄制组要来拍这个“普通”的小学生时，纷纷表示出惊讶。喜欢虫子的男孩殷然在家里养了上百种虫子，科学老师不知道这孩子喜欢虫子。原因是社团有规定名额，每个班最多两个人，没有发现他。“原本的话，我想报这个社团，（刚举了手）一二三四，满员了。”家长是最熟悉孩子的，作为发现自己孩子天赋的人，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难就难在，家长在知道孩子的天赋之后，还要努力去配合，让孩子的天赋得到发展。很多人终其一生都无法找到自己喜欢的领域，很幸运孩子们找到了。但是有了这个幸运，对于自己和家庭都有更大的挑战。《少年说》中有一位女孩，从三年级开始就坚持写作。四年时间，她写了有56本小说，30万字。可有有一天，她回家发现，自己的小说全被爸爸撕毁了。她站在天台上向爸爸喊话。可是爸爸还是不理解，解释自己的出发点只是为了孩子更好地过渡小升初。殷然在家里养了上百种虫子，殷然妈妈从一开始害怕到后来假日都会陪他和虫友们一起进山寻虫，带回家，帮忙照顾，“与其旁观，不如一起玩”。“蚂蚁有六条腿，它的腿上长了多少根毛，它的触角怎样，这种东西不会影响他的人生，不会对他的人生起一个很大的作用，但他的那种快乐的感觉，会留在心里面。”猪肉铺里的芭蕾女孩云儿，她的妈妈非常忙。爸爸在外跑货车，肉铺的里里外外全靠妈妈一人操持。但妈妈从没有忽略过女儿。谈及支持女儿的初衷时，妈妈说：“只要她喜欢，大人就得去帮帮她。”没钱请老师，就从网上找视频跟着学。没时间，就带着云儿去店里，一边工作一边喊拍子。怕耽误了女儿，想给孩子找个专业的老师，这些老师也怕耽误了孩子。该到哪儿去找更专业的老师？她想到了一个办法，逢人就展示云儿的练舞视频，期待有人能为她介绍老师。没成想还真是靠这种方法找到了老师，找到了北京舞蹈学院芭蕾舞系老师关於、张萍夫妇。张萍甚至为了小云儿和一些喜欢舞蹈贫困的女孩搬去了云南。越野摩托，排在世界十大危险运动之首。孩子喜欢这个运动，对家长来说真的是太大的考验了，何况家里还有两个孩子喜欢这个运动，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孩子比赛，妈妈在现场扭过头去，不敢看。每次孩子受伤，无论是自家孩子还是别家孩子，家长都会打起退堂鼓，不想让孩子骑了，“平平安安不是更好吗。”家长只能做好后勤工作，为孩子的安全护航。摩托车的每一个零件，爸爸都仔细再仔细地检查；他们骑车经过的每一道坎，都有爸爸在旁边注视。“我专心给他们当好后勤，当好机械师，当好司机，当好父亲，就行了。”如果我们以“有用”的标准来看待兴趣，孩子就失去的就不只是兴趣，还有生活中的那份快乐。当孩子年纪稍微大点之后，他们也会变得功利，主动割断兴趣的翅膀，去学可能加分的项目。（这也是教育制度奖励机制的问题）“大家有时间的第一选择，肯定是搞一些对升学有帮助的事情，比如说数学竞赛、物理竞赛，原来还有人会因觉得想做机器人过来，现在都是想拿奖过来，得知我们这个东西拿奖特别难，且这个奖拿了也没什么用，之后，他们就走了。”在一年级的时候，有80%的孩子都喜欢机器人，可是到了高三，喜欢的人就寥寥无几了。兴趣重要呢，还是生存更重要呢？启泽的妈妈表示，如果孩子不玩机器人的话，成绩可能会更好一些；可是如果不玩，生活中只有学习，人生好像也不完美。陶启泽表示高中生并没有忙到不可描述，只是他一不吃瓜二不追剧，只是把别人的这些时间用在了同样没什么用的事情上了。这些没什么用的事情，让他试探到了自己的方向，“不玩机器人之前，我不知道未来要干什么，玩了机器人之后，未来有了一个方向。”殷然喜欢虫子，妈妈觉得儿子有一个兴趣很好，尽管这个爱好和小朋友们不太一样，但看到儿子从中享受到了快乐，所以她选择了支持。“你把他好玩的事情都搞没有掉了，那人生不是非常没趣吗？”喜欢玩机器人的陶启泽、张宇晨无疑是牛娃，“他们是创新人才早期培养的项目来到人大附中的。这个项目就是选拔一些超常儿童。在各个方面有一些天赋的孩子。”对于殷然妈妈来说，殷然就是一个普通孩子，有时候做事喜欢拖。在纪录片里，你能看到殷然妈妈和殷然的对抗场景，这些我们真是太熟悉不过了，写作业的时候磨蹭、打卡要被妈妈催。殷然妈妈表示：“他有很多东西都挺让我头痛的。有时候我就需要不断地去克制自己，没什么大不了的。”殷然妈妈会控制孩子花在爱好上的时间，会不断提醒孩子完成当下阶段的任务，既保护了殷然的兴趣爱好，也让他在学业上不落后。“人的一生中，不可能只做自己喜欢的事，想做的事和应该要做的事，那是一种平衡。你选择了用这个时间看虫子，那你接下来的事情，你可能做的比较累。那是他的选择。”这孩子在旅行的过程中，会抽出时间进行古文打卡，跳绳打卡，在旅店、在车上、在饭桌上。殷然能有这样的家长，也让他的虫友心生羡慕。我相信，即使殷然喜欢的不是虫子，他的兴趣也会被家长发现，并且得到家长的支持。因热爱而达到的成就背后，从来不只是简单的“天赋”可以概括的。孩子痴迷，花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研究，为了热爱付出寻常人达不到的时间和精力，才会让人觉得有天赋。孩子对一件事情的痴迷，进而进入忘我的状态，这才是天赋的核心。《让天赋自由》中有这么一段话：“处于忘我的状态，就是位于天赋的核心。做我们喜欢的事所涉及的各种活动，对天赋来说都是必不可少的，但它们并非天赋的本质，比如学习、组织、安排或者做准备活动等。即便是我们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时，也会体验到挫折和失望，有时候它们总是不成功或者总是一盘散沙。但如果它成功了，就将融入到我们的天赋体验中，从而变得专注而有目标。”每个孩子都有自己痴迷的事情，但并不是每个家长都能做到让孩子的兴趣得到发展。就比如说，男孩大多数都非常喜欢看挖掘机工作，看施工现场。如果是我，我会陪孩子看上顶多半个小时，然后就以各种理由催哄孩子回家，即使回家也没什么事情。殷然也喜欢看挖掘机工作，殷然妈妈是怎样做的呢？《小小少年》导演孙超用文字记录了这样一件事：“有段时间，殷然特别迷路边修路的挖掘机，有一天晚上九点多补习班下课，回家路上殷然正好撞见一辆挖掘机在工作，他就蹲在路边看，于是，殷然妈妈就陪着儿子一起蹲在路边，看了整整三个小时的挖掘机。“我听了以后的感受，可以用震惊来形容，感动到想流泪，我觉得这对母子看挖掘机的画面，真的太浪漫又动人了。”孩子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兴趣，所以就表现为一会喜欢这个，一会喜欢那个。这被我们称作“三分钟热度”。孩子这样，家长可受不了，你既然喜欢钢琴，我给你报了很贵的兴趣班了，你就应该坚持下去。“坚持”和“努力”，在我们看来是比“热爱”更容易成大器的品质。所以，不少孩子在兴趣班培养出来的不是兴趣，而是坚持和努力。其实家长一开始就应该让孩子跟着自己的兴趣走。当孩子兴趣转移时，家长同样需要接纳。就像赛车手怡娜，一开始是学钢琴，可是骑摩托的兴趣来了，挡也挡不住。我们不能将兴趣的投入看成是成本，非逼着孩子做出点成就来变现。我非常敬仰的李子勋老师在他的著作《家庭成就孩子》中提醒道：“当兴趣转移的时候，说明这种刺激已经完成，跟随孩子去体验新的兴趣，并与之共情。这样做上兴趣班就不会是孩子的压力，并且有一天，我们和孩子都会感到，这些培训是非常必要的。”国豪6岁的时候开始打乒乓球打了十年。下图是国豪打下来的奖牌。他的发小讲起往事时，调侃国豪包夜玩游戏，一晚没睡，没想到第二天打比赛还打赢了。教练说这孩子打乒乓球绝对有灵性，国豪具备了所有乒乓球人才的要素，唯独缺少了热爱。因为没有这样的热爱，国豪放弃了乒乓球，转而去打电竞。这对于他的父亲来说是承受不了的。十年来，国豪的父亲付出是特别多的，他的希望全部都寄托在儿子的身上。用国豪的话来说，就是“铺了很长的路给我走。”在国豪决定放弃的那段时间，父亲是整晚整晚睡不着觉，感觉全部的人生就像是坍塌了一样，父亲对妻子说“我没有活下去的动力了”。父亲在接受采访时，说起这段，眼眶还是会红，躲过摄像机努力平复情绪。国豪喜欢的是电竞，用国豪队友的话来说，这就是一个世代冲突。国豪认为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成就肯定会最高。可是当他面对热爱时，却一次又一次地失败。也因为热爱，他越挫越勇。对于能够打职业的选手来说，他们的职业生涯也就只有六七年。如果前期打得不够好的话，后面就会相对痛苦一些。国豪父亲的担心中也有这个“我担心他两三年后一事无成。”国豪父亲在心理咨询时，咨询师对他说了这样一句话：“对成年的孩子来说，这种担心更像是一种诅咒。”这让他下定决心去上海看看孩子的生活状态，看看孩子的比赛。看到孩子那么拼，那么努力，他的脸上也难得露出笑容。国豪也是没有辜负父亲的期望，这一场打得相当不错，团队取得了好成绩，他个人还获得了2019年的最佳新秀。看完比赛，父亲给国豪写了一封长信，里面有这么一句“经过了半年的内心挣扎，同意你做这个选择。”父子两人冰释前嫌，以前父亲在家里是回放儿子以前打乒乓球比赛的视频，现在他能够在家里看孩子打电竞时的现场直播了，叫上亲戚一起看。最温暖的是爷爷。大家庭里有缓冲空间，国豪玩电脑，爷爷帮着瞒。爷爷喂他饭，他在那里玩，一分钟都不想耽误。爸爸不同意国豪放弃乒乓球的时候，爷爷是支持他的。好了，文章结束了。在文章开头，我写了我儿喜欢做各种实验，这也是好些孩子的兴趣所在。平时孩子要我和他一起做实验，我会告诉他说，想做实验你自己做去。看到殷然妈妈的做法，我真是有些羞愧。其实家里关于实验的书有不少。不多说了，我要给孩子准备实验材料了。最后，愿你家中的小小少年，能够找到自己痴迷的事情。对了，这部纪录片还有一集是关于音乐少年的，下周三播放，记得观看哦。（bilibili视频网站，搜索《小小少年》）【童行学院（ID：tongxingplan）】由世界科幻雨果奖得主郝景芳发起，涵盖科学、人文、艺术、思维4大学习领域，为3-12岁儿童提供线上与线下相结合的通识启蒙课程，通过探索型跨学科融合学习，让儿童思维宽广，思考深入（think big, think de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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