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山码头热恋,在老浦口分手。
2021 年 12 月 29 日 16:51 琼海之窗
这一年“魔岩三杰”之一的张楚发布了一张专辑,名叫《孤独的人是可耻的》。——“这是一个恋爱的季节/空气里都是情侣的味道……”一个能在中国摇滚史上留名的人,一张能在中国摇滚史上留名的唱片。和张楚不同,我是一个籍籍无名的人,才华有限得就像柴火炉里偶然蹦出的火苗星子,不扒拉狠了,根本没有。不过在南京久了,我也常会和张楚有类似的感受:这是一座恋爱的城市,空气里都是情侣的味道……这种感受第一次达到顶峰的时候,是在中山码头坐轮渡。我们聊过太多南京的大街小巷、美食探店,今天的推文索性和大家谈谈爱情吧。
有件事可能永远也没法统计,那就是在南京,到底有多少情侣来过中山码头?相比于热门景点与网红打卡地,这里安静、人少、船票便宜、水陆两栖、体验丰富……甚至还有着一种难以说清的浪漫劲。《漂洋过海来看你》这首歌中,李宗盛上来就写:“为你,我花了半年的积蓄/漂洋过海的来看你……”这种奢侈的温情显然不可取,一方面不适合树立“量入为出,适度消费”的正确消费观,另一方面无情暴露了自己的收入水平……但要是在南京,中山码头的轮渡是个不错的平替,“我漂过长江的来看你”听起来也有几分噱头不是?主要是单程票价就2元,金陵通还能再省1块钱。逼哥唱过:“爱情不过是生活的屁”,这么一想,一个屁两元,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柴油的味道混合着江岸的土腥,在宁浦线的船舱里酝酿着疲惫与暧昧。一面是滔滔江水、波光粼粼,另一面是轮渡摇晃、怀旧复古……年轻人们的算盘打得很响,文艺和钱包都不可辜负——理性来说,中山码头确实是一个“合适”的约会地点。我们总想为情感找到一个“合适”的说辞,但最后发现:比一千个人眼里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更离谱的是,这一千个哈姆雷特眼里还各有无数种“合适”的定义。在《虎口脱险》里,老狼吟唱“那是我最喜欢的唱片,你说那只是一段音乐”,其实,人和人之间的最小公约数一直都只是“审美”而已。尽管如今的轮渡已经不像早年间那样开放甲板,但是暖金色的阳光会斜斜地穿过船体,在舱内留下一道道拉长的光影。若是日头再晚一些,夕阳会笼罩住整条长江,视线合焦至无穷远,江岸上的建筑在水汽中渺渺如剪影。此情此景让你来了兴致,看着身边被逆光勾勒出一圈金边的人,你谈起维伦纽瓦的镜头美学和景观色调,运气好时,你会收获一句:“是啊,真的好美。”我来过两次中山码头,一次是在三年半前的盛夏,一次是在上周,在轮渡上看着或沉默或嬉笑的情侣们,我慢慢开始理解曾经听到过的一句话:因为你喜欢上一个人,于是所有关于喜欢的“标准”都只是为了证明这份“喜欢”,于是这个人,会成为一切关于“喜欢”的范围。“合适”的理由,其实永远只是留给不喜欢的人;遇上真正喜欢的人,每个走过的风景,最终都会变得合适。船舱里的浪漫通常不会超过20分钟,在岸的那边,是浦口码头。船一靠岸,当你还在流连岸边的芦苇草时,工作人员已经在大铁门口催促着你快进站了。别犹豫了,来都来了,去老浦口逛一逛吧,你别无选择。对于终成眷属的人来说,这里会成为日后美好的回忆,但这件事的另一面是,老浦口也会成为很多人关于前任的“纪念碑谷”。当然,这是一个概率问题,它同样适用于江心洲的鱼嘴公园,百家湖的摩天轮以及樱花开放时的鸡鸣寺……老浦口其实并没有那么好逛,尤其是现在再去的时候,大马路一条街完全被围了起来,不停地改建。什么食堂招待所啊,什么旧电厂啊,统统进不去、瞧不全了,能看到的民国建筑最显眼的还是只有浦口码头以及南京北站。看过电视剧《情深深雨蒙蒙》的或许都还记得,书桓在众人的支撑下与依萍激情拥吻的史诗级尬戏就是在这里拍摄。因为某位主演的原因,如今我都不太确定文章里还能不能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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