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海渔民南沙打渔20年：见到国家巡逻船像见亲人

专题：中国设三沙市 管辖西沙中沙南沙群岛岛礁及海域

　　潭门渔民柯维秀深情讲述20年闯海生活———

　　潭门渔民在南沙捕获的苏眉鱼。本报记者于伟慧摄

　　琼海潭门渔民满载而归。本报记者张杰摄

　　本报记者许春媚

　　中午的琼海市潭门镇中心渔港，一片宁静，停靠在港口里的渔船密密麻麻。“我的船不在这里，昨天出海了，下南沙，那片海域不受休渔令影响。这一趟出去至少要二十多天才能回来了。”日新村委会排港村的柯维秀管理着琼·琼海01065和琼·琼海01066两艘渔船，一艘是自己的，一艘是他大哥的。

　　潭门人大多靠“渔”为生，柯维秀也一样。从17岁开始第一次出海，如今柯维秀已经在大海上闯荡了整整20年。柯维秀喜欢用“耕海”来描述他的事业，“就跟农民种田一样，我们也有着自己耕种的土地，就是那片蓝色的大海。”正午的阳光太过刺眼，这位皮肤黝黑的汉子微眯着眼睛，脸带笑意地回忆起了20年来从船上最普通的事务长一步步走到船长、船东的历程。

　　繁忙的琼海潭门港码头。本报记者张杰摄 

　　继承祖业下南海

　　“严格来说我是隔代继承祖业。”柯维秀的爷爷是一位老渔民，而到他父亲这一辈就不再捕鱼。“靠海的人，闯海吃海，天经地义。”17岁的柯维秀初中一毕业，就上了舅舅的渔船下南海。

　　“记得第一次出海是下南沙，那时候船开了4天4夜。”刚刚上船的柯维秀被舅舅委以事务长一职。“就是煮饭的，还有管管船上的杂事。”柯维秀笑着说。

　　3个月后，逐渐熟悉了海上事务的柯维秀开始转做水手，下海潜捕。“我们潭门渔民出海不是撒网捕渔，主要是做礁盘潜捕。”柯维秀说，潜捕就是不带氧气戴着面镜下潜到海里，捕捉海参、苏眉、石斑等珍贵的鱼虾贝类，这些只有南海的珊瑚礁盘上才有，它们是海鲜市场的高档产品，渔民们活捉活卖，价钱都很高。“海里的世界很漂亮，五颜六色的，那时候我最好的成绩是抓过一条7斤多重的苏眉。”柯维秀有点得意。

　　潜捕是潭门渔民的拿手绝技。柯维秀说：“我三四岁的时候，爷爷就带我到海边教我潜水技巧了。”在潭门，有着许多远比柯维秀技巧高超的潜水高手。“从祖辈开始，南海的每一处岛礁，每一处海沟，我们闭着眼睛都摸得到。”

　　18岁，柯维秀升为大副，20岁，升为船长。“那时候我是潭门最年轻的船长。”柯维秀很自豪。此后，开着渔船，柯维秀纯熟地走西沙、闯中沙、下南沙。2000年后，柯维秀贷款买了生平第一艘渔船，“那时候我的船在潭门港吨位最大，一百吨。”

　　在南沙岛礁种上椰树

　　对于南海，柯维秀如数家珍。“我爷爷那辈的渔船，只是三四十吨的靠风力行走的帆船，但是他们照样能够开到三沙的远海地区。”柯维秀对记者说，那个时候，渔民出海和返航都得看风向。没有通讯设备，一出海就杳无音信；没有卫星导航设备，完全凭借经验驾驶，许多渔民家里都有祖传的《更路簿》，上面记载了南海各个岛礁的方位和距离。“这是我们祖辈闯南海后留下的印迹，在南海的一些岛礁上还有渔民们种下的椰子树。”柯维秀说，由于能携带的淡水有限，出海时有些渔民会带着椰子上船，随着在海上逗留时间的增长，椰子会发芽。于是停靠在岛礁上时，渔民们会把发芽的小苗种植上去。在三沙市的一些偏远岛礁上，这些椰树就是潭门渔民“耕海”的记录。

　　随着科技越来越发达，“现在有北斗导航，有卫星电话，有各种方便的电器，出海只要记准航线就没多大问题。”柯维秀告诉记者，虽然有着如此多的便利，但渔民出海仍有几怕。其中第一怕是“黑云天”，也就是龙卷风，这种天象无法预测，常常会给渔民带来很大的麻烦。“我就曾亲眼见过在作业区附近几艘渔船被风卷上天，一旦碰上这个，船就毁了。”柯维秀说。第二怕碰上海盗，手无寸铁的渔民碰上凶恶的武装海盗，其结局可想而知。“我爷爷他们那一辈的渔民有碰上海盗的，结果都死了。现在好多了，国家有舰船定期巡航。”第三怕是碰上别的国家的军警。“只要碰到了，跑不掉，下场就是船被带走，人被抓去坐牢。”

　　三亚渔民南海作业。本报记者宋国强摄

　　冀望三沙成后盾

　　中沙、西沙、南沙是潭门渔民的传统作业海域。柯维秀说，南沙群岛那里大大小小的礁盘有200多个，非常适合潜捕。“虽然捕鱼的难度比以前大了，但是现在不管是鱼类还是其他海鲜，价格已经涨了很多，一次成功的远海捕鱼，可以获利一二十万元。”柯维秀告诉记者。他的船上有20个捕鱼工人，不仅有同村的村民，还有来自内地的新渔民。“几年前捕鱼工都是海南本地人，现在不同了，我的渔船上有个来自湖南的小伙子。”

　　听到国家成立三沙市的消息，柯维秀感到很高兴：“在远离陆地的茫茫大海上，看到国家巡逻的船只，我们就像是见到亲人一样特别亲切。”

　　据了解，为了保障远洋作业渔民的安全，边防和渔政部门都会开着对讲机，每天上午8点、中午12点、下午5点和晚上8点，分四次相互通报情况，以了解相关海域的情况。

　　设立了三沙市以后，柯维秀对自己和家人的捕鱼事业，更有信心了：“捕鱼事业，肯定是要好好做下去。”(本报嘉积6月27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