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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4/05
国际
安倍政府提增消费税率满一年 对日本经济负面影响凸显
■陈友骏
2014年4月1日，日本安倍政府把国内消费税率由5%提高至8%。此后不久，迫于日本经济复苏乏力的巨大压力，安倍政府又无奈决定，把进一步提高消费税率至10%的原定期限推迟至2017年4月。
时至今日，8%的新消费税制度已实施一年，日本国内各方对此政策也是议论纷纷，莫衷一是。但总体而言，负面的评价要远多于正面的。究其原因，主要是因为提高消费税率并没有为日本政府带来预期的财富增长，反而加重了日本经济复苏的负担。
据日本财务省公布的最新统计数据显示，截至2015年2月末，日本政府2015年度（2014年4月-2015年3月）的累计消费税收入为9.51万亿日元，而这一科目的年度预期收入竟然超过15.3万亿日元；另一方面，受到消费税率增加的影响，日本政府预计2015年度的税收总额将超过51.7万亿日元，但实际上2015年2月末累计税收金额也仅为37.1万亿日元，与预期目标相去甚远。由此不难发现，消费税率的提高并没有为日本政府带来预期的收入增加，也没有帮助日本政府摆脱入不敷出的局面。
这里需要补充的是，由于安倍政府上台以后始终坚持压低日元汇率的相关政策，致使日元兑美元的汇率直线下跌，日本进口商品的价格持续攀升，进口商品在日本国内市场的销售价格亦随之上涨。受其影响，日本国内的消费市场受到一定程度的挤压，消费倾向呈现衰减趋势。与此同时，消费税率的增加阻碍了居民的消费倾向及消费行为的正常发展，进而与上述的日元贬值效果一样，成为抑制日本国内消费增长的主要动因之一。更为重要的是，提增消费税率的经济政策会进一步拉大社会贫富差距，降低社会低收入人群的福利，进而可能会造成社会总福利的下滑。为此，日本国内就有观点认为，必须适当引入降税制度，尤其是降低居民生活必需品的消费税率，甚至有必要制定具体且详细的降税商品科目。
不管怎样，提高消费税率对日本经济带来的负面影响是显而易见的。具体而言，2014年第二、第三季度的日本GDP出现连续负增长，致使日本经济重新跌入衰退的深渊。受此影响，2014年日本名义GDP的增长率为1.7%，而实际增长率依旧停留在“零”的节奏。就此，美国经济学家、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斯蒂格利茨批评道，尽管日本量化宽松政策取得了一定效果，但消费税率的过早增加影响了经济整体的复苏进度。现任日本内阁官房长官菅义伟也称，提增消费税率对日本经济复苏的负面影响极大。
尽管如此，日本接下去仍需面对一个棘手但现实的问题，即2017年4月的消费税率“二度增长”。需要指出的是，对安倍政府及日本政治整体而言，在2017年4月的时间节点，是否进一步提高消费税率已完全属于政治范畴的议题。换句话说，消费税率由8%增加至10%已经脱离了简单的“经济问题”范畴，进而蜕变为政治问题，直接关系到安倍政府的政治信用及相关政策的可信度等。而且，之前围绕着“二度提增”消费税率是否需要拖延时间一事，日本国内曾有过一次激烈的辩论，而反对声音的焦点之一就是政府的公信力。为此，安倍政府专门做出表述，并去除了“二度提增”的附加条件，以确保10%的消费税率新制度能得以“顺利”实施。
当然，无论日本政府是否会如期再度提高消费税率，日本经济的发展前景仍不容乐观。尽管日本国内有观点认为，现行的消费税率远低于欧美等主要国家，甚至和北欧高福利国家也有相当差距，但现实环境是日本的国债规模已突破1000万亿日元，约为日本GDP的2.3倍。而且，2015年度日本政府的财政预算又高达96.3万亿日元，再创历史新高。在财政预算屡创新高的兴奋之中，亟须有人认真思考日本债务违约及与之相关联的一系列金融风险问题，以避免“亡羊补牢”。不仅如此，日本更需要认真思考政府在经济运行系统中的准确定位、以及政府与市场之间的合理关系。
（作者系上海国际问题研究院世界经济研究所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