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子编出青竹恋
琼海市嘉积镇益群村,史业通老人正在编织竹器。 李幸璜 摄
省民族博物馆收藏的黎族竹磨。陈耿 摄
琼海嘉积镇餐馆墙壁上的竹篓花卉。李幸璜 摄
琼海益群村史宏钊家的竹器齐全。李幸璜 摄
白沙县七坊镇脚岭村竹篓。李幸璜 摄
有这样一群人,他们世代以竹谋生,灵巧双手编织出的竹篓、竹筐、竹篮售卖至琼岛各地。他们爱竹,爱她带给他们财富和希望,也铭记着一个时代难以抹去的艰难与辛酸。
没有郁郁葱葱的竹林,也没有穿越林间的清爽凉风,有的只是年代久远的琼式建筑,门口杂乱地堆放着正在晾晒的竹竿。偶尔几声杂音打破宁静,是竹条划过空气的声音。
初冬午后的阳光照进了大半个堂屋,70岁的琼海市嘉积镇益群村村民史业通坐在日光里,看着老旧电视中播放的节目,一边乐着,一边为一只竹筛做最后的扎边加工。十来岁学会竹编的史业通每日除了农活之外,手里基本不离一只竹编半成品,日复一日地编着,已经持续了几十年。
“竹啊,是我的老朋友了。”寡言少语的史业通眼里透出一丝眷恋。
竹子养活了全村人
琼海的竹制品多达百余种。一直以来,益群村村民就以生产竹制品为主要副业,几乎人人会编竹,家家都是竹编工厂,房前屋后的竹制品摞起来如小山一样壮观。
解放后,史业通一家划归到益群大队第七生产队,每日除了田间地头必要的工分得挣足,其余时间编制的竹制品还要上缴生产队,换作微薄的工分累积起来,不得私自售卖。由于成本与收益不成比例,很长一段时间里,益群村的竹制品产量、质量都出现了明显下滑。直到改革开放、分田到户后,竹编产业才又呈现抬头之势。
当记者问起,益群村的竹编历史源起于何时,史业通摆摆手,“这个问题,你就是问我爷爷的爷爷,他也说不上来。”
益群村并没有成规模的竹林,该村编织所用的大部分竹料是从五指山上游运来。如此费时、费事,益群村为何还要发展竹编产业呢?
史业通出门指向远方稻田,“何止没有成规模的竹林,我们村里就连成片的稻田也不多见。”益群村地少人多,人口密度很大,能利用的土地资源,村民们都用来种田了。要种竹林,确实过于奢侈。
“但我们所能找到的,距离最近、成本最低廉的原材料就是竹子。”史业通说,祖祖辈辈都是这么传下来的,想来,应是没有更好的谋生方式了。
竹编技艺传承堪忧
史业通的哥哥史业武现年78岁,同样与竹编制品相伴了大半生。尽管老人年近耄耋,却总穿着簇新的棉质衣衫,梳着整齐的发式,身上带着一股竹木的清香。
“过去卖竹筛,要按制作工艺分成几个等级定价,越是精美耐用,价钱越高。”史业武说,如今竹编制品产量越来越少,价格便一视同仁了。
朴实的村里人,也许还不懂得供不应求时,价格应随之抬高的经济规律,多少年了,每对耗时30多个小时方能编好的竹筛,卖出去同样只能换回一餐饭钱。
史家人告诉记者,制作一个竹筛,工序并不复杂,却要花费大量的时间。首先要用尺子将削好的竹子青皮量出五种长度和三种厚度,并将其切分开来,然后进行搭网,用粗竹壳围成一个大圆,最后用红色的塑料绳把筛网和圆边扎合在一起。
前半段工序需要耐心,一般由女人来做,后半段工序需要力气,就交给男人完成。几乎每一个外地媳妇来到婆家,第一件学会的事情就是搭网,而网眼稀疏、大小是否一致,竹片韧性是否完好保持,也无形中成为了益群村媳妇的“考核标准”。
不知何时起,这项“考核标准”就逐渐被淡化了。史家的大儿媳周始莲从琼海市嘉积镇万石村嫁过来已经好几年,婆家人心疼儿媳,只叫她专心带着两个孩子。可周始莲还是偷着学会了搭网,她说,“家家户户都编竹,自己不会也不像话。”
其实,如今益群村已经不似从前飘满竹香,随着越来越多青年人外出读书、打工,村里的竹编工艺与其他传统手工技艺一样,正面临着青黄不接、后继无人的尴尬处境。
采访间隙,史家的小孙子史佩奇在堂屋里玩耍,来回都小心地避开地上的竹子。爷爷告诫他,平日里离这些竹子远一些。
“史家还没有人真正地出人头地,我要让孙子好好念书,不叫他花时间编这些不值钱的东西。”史业武说。可一想到不久的将来竹编技艺或将永远消失,他又拿起了竹筛,埋头编了起来。 (文\记者 陈蔚林 特约记者 王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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