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以一种更大的意识反观海南岛

　要以一种更大的意识反观海南岛

　——“海岛写作与大陆意识”文学对话侧记

■商报记者赵汶摄影报道

日前，海南80后小说家林森长篇小说《暖若春风》签售会在海口知和行书局举行。现场，林森还与诗人蒋浩展开了一场关于“海岛写作与大陆意识”的文学对话。对话中，林森认为，海南从来不是一个封闭的岛，只固守岛屿观念，是很狭隘的想法。所以，作为在这个海岛上生活的人们，要以一个更大的意识来反观海南岛，并思考海南文化，能为中国贡献什么特别的东西。“这会提供一个新的角度，目前我们的发掘是不够的。”

作家依赖语言生存

在对话现场，诗人蒋浩认为，作为一个80后的新生代作家，林森在28岁时写下了28万字的长篇小说《暖若春风》，且如今还出版了，是难能可贵的，在读书写作方面，林森一直都很勤勉，也很值得年轻人学习。就《暖若春风》来说，蒋浩表示，他大体上了解林森的写作思路，林森家族叙述的视野，也令他很欣赏。“我感觉他的叙事、当时的精神状态，都相对迷茫的，带有某种理想主义的人生价值，对生命本身一种追问的状态。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暖若春风，不是一个比喻性概念。”

谈过林森的作品，蒋浩又将话题转到了写作方面，美高梅，蒋浩不是海南本地人，但写了很多有关海南的诗歌的诗人，蒋浩说，他特别喜欢看海南人写东西。而在阅读的过程中，他发现，其实，语言，是一个作家赖以生存的东西。

“林森的家族叙事，是非常海南的。两座岛屿，两种梦想的对话。我觉得这是林森抓住了一个地方性的东西。这种语言，是半方言、半普通话的经验，是对文本本质性的一个提高。”蒋浩坦言，作为一个外地人，他感觉不到海南人“阳光响叮当”的感觉，而这也是十分触动他的一个点。“我觉得这是一种口述历史，非常真实。虚构当中展现出巨大的真实。这是文学之一。文学非常重要当中的一个要点。林森写小镇，这是海南文学大有可为的一个东西。”

在对话开始时，林森解释了命名这一主题的缘由。在林森看来，台湾纪录片《在岛屿上写作》中，余光中、周梦蝶等人，记录了他们在岛屿上的生活与写作。对于那些作家来说，他们身处于一个孤岛上，文化上的隔绝可能是最痛苦的。而同为海岛的海南岛，虽然在地理方面与台湾有所相似，但是却并未与大陆隔绝。就这点来说，海南的作家在海岛写作方面与台湾作家有着很大差别。海岛与大陆在气候、景观等自然方面的差异，更重要的是在人文方面，尤其是思维方式、写作方式，以及思想深度等方面的差异。

在林森眼中，海南的诸多传统文化、风俗习惯等，因为海南地处边缘地带，反而被更好地保存了下来，成为海南文化的一大特点。这一点，难能可贵。同时，因为历史上海南曾作为贬官流放地，苏东坡等历史文化名人在海南，也为海南的文化做出了贡献，使得海南岛得到了中原文化的熏陶，海南岛的文脉一直没有断过。

但是，令人遗憾的是，海南独特的海洋文化，是中国文化版图中所缺少的，而这一方面，只有海南能去填补，但海南的作家目前做得远远不够，这也为海南的作家们的写作提出了新的意识要求：重视海洋文化。

提到海洋文化，蒋浩表示：“据我对中国文学的了解，我们的文学中关于海的记录是缺失的。大海对于中国作家来讲，是想象，没有真实感。”蒋浩称，文人墨客当中，海只是一个比喻性的东西。它和沙漠是一回事。他想通过自己在海边的生活，有一个实体性的写作和身体接触。“我喜欢看艺术作品，我在新加坡看到有一个艺术家创作的关于海的作品，我很震撼。但是海南还没有，海南的作家、艺术家应该去努力。”

海洋文化应得到重视

以更大的意识反观海岛

在林森看来，海南从来不是一个封闭的岛。“如果我们看一下历史，海上丝绸之路，大量帆船往国外去，海南是最后的补给站。”林森说，“海南在古时候就挺热闹的，在以前就是国际旅游岛了。从现在的骑楼也能看到，民国的时候，文化的交融一直在进行。”

林森认为，作为海岛人，如果只固守自己的岛屿观念，那是很狭隘的想法。所以，以一种大陆意识、世界意识来反观海南岛，就显得尤为重要。“走出去，进行对比，会让你重新思考身边的问题。”林森坦言，海南的传统习俗，祠堂，礼仪和军坡，保持着很传统的中国古文化。而这一点，在当代的城市化进程中，反而是很多地方所丢失的。“在乡野之地，我们反而保存得完好。”

林森最后说，要思考海南文化，能为中国贡献什么特别的东西，这会为人们提供一个新的角度。“我们的发掘是不够的。包括我个人的小说和诗歌，在题材上可能是海南岛，但绝不是向外地人提供猎奇性的东西。”林森严肃道，“完全以西方人的眼光看东方人，这是很可怕的。如何看待自身，一直是一个重要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