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你的另一半相克吗?准到吓人!!
夕阳西下,漫天火烧云熏染得天空红彤彤绚烂。橘红色的霞辉洋洋洒洒,洒在天耀王朝雪亲王府的每一个角落,把这片层层叠叠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府邸映照的瑰丽壮观,唯美如画。
而此时,雪亲王的迎亲喜房比外面更红,更美。
一身大红的嫁衣,东方宁心端坐于雪亲王府的喜房中,今天是她大婚的日子,可是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的喜悦与期待,有的只是浓浓的不安,因为这场婚礼注定了不被人期待,她这个新娘注定了不会被人喜欢,而她的命运,也注定了会被人同情.
喜房大到空旷,却因为那令人窒息的静寂而徒增几分悲凉感,如若不是这喜庆考究,奢华如梦的布置,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是一场葬礼。
喜帕遮掩了容颜,无人看得清那喜帕下的女子此时是一副怎样的表情,静静端坐如木偶,或者说她和木偶没区别,同样的身不由己,同样的任人摆布……东方宁心,天耀王朝赫赫有名的相爷之后,一代才女,亦是天耀王朝先皇亲点的皇后人选,可是……却被新皇一纸圣旨改变了命运。
“奉天承谕,皇帝召曰,东方府长女东方宁心温婉贤淑,才德兼备,赐婚于雪亲王雪天傲,次女东方凡心聪颖灵慧,端庄文雅,亲封为天耀国耀文皇后。”
一旨二嫁,东方府两女一嫁皇一嫁王,一为后一为妃,这是滔天的荣宠。东方府上下尽皆沉浸在这庞大的喜悦中,可又有谁知道这份喜悦的背后,她的心酸,她的痛;她的难堪,她的悲…东方宁心,东方相府的嫡出大小姐,先皇亲点的天耀国未来皇后,却因为毁了半边容颜而由后变妃,雪上加霜的是,她还要嫁给那与皇上不对盘的男人,很明显她嫁过去……等待她的不是死亡也是羞辱。
东方宁心的脸……毁在一场大火中,那场无名的大火烧死了东方宁心的母亲,亦烧掉了她的命运。
试问女子的容颜能有多值钱?以前的她不知道,因为母亲只告诉她才能与品性才是这世上最重要的,“女子无才便是德”那是男子害怕女子强。可是容颜尽毁后,她才明白那一张脸的价值……穿着大红的嫁衣,坐着摇晃的马车,她从皇城远嫁到千里之外的雪亲王府,这样的一场如同儿戏般强加于他的婚姻,可以想像她的婚姻将是何等的不堪,那个娶她的男子又将会如何待她……这世间没有哪个男子能接受一个自己兄长不要的女人,而这个女人还是出了名的相貌丑陋。
世间男子皆爱美,世间男子皆爱貌,更勿论那少年封王、权倾朝野朝外的雪亲王雪天傲了,骄傲如他,尊贵如他,该会如何对待她呢?让她直接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亦或是让她生不如死……静坐在新房,东方宁心静静的等待着,等待着那个决定她命运的男子到来,如果不是有着母亲的希冀,她宁可懦弱的死去也不愿嫁入这雪亲王府……门吱呀一声打开,沉稳有力的脚步从外面踏了进来。
“王爷……”房内喜婆与丫鬟的声音,恭敬中带着几分惶恐。
“都退下。”冷酷的声音没有丝毫的喜悦,东方宁心暗暗叫苦,看来这男人是相当的不满意这桩婚事呀,如此冷漠的语气充分昭显了他的不快。
“东方宁心,传闻中皇兄不要的丑女,是吗?”雪天傲,即使是大婚之日依就是一身黑袍,修长的身材,俊美的五观,本是浊世佳公子,可那一双冰冷无情的黑眸,硬生生让他变成冰块酷男。
丑女?多么讽刺的字眼,可这却是一个不容忽视的事实,强自压下心头的那份苦涩,东方宁心隔着喜帕看不到雪天傲的神情,但从他的语气中分明能够听出他那毫不隐藏的怒火。想来也是,这愤怒对她东方宁心需要隐藏吗?
“是的,王爷,妾身东方宁心。”淡淡的语气自有一副刚强潜伏,东方宁心是个外柔内烈的女子。
“东方宁心,很好,本王倒要看看皇兄将一个究竟有多丑的女子塞给了我。”
“哗……”
伴随着雪天傲的声音落下,东方宁心只觉得额头一痛,不只是西帕,她那满头青丝亦被生生扯掉,头上的珠钗掉了一地,而自己也被这力道狠狠地带到地上,狠狠地跪了下去,微低的眼眸看到一双男子的黑色长靴。
痛,头皮发麻的痛,痛到想要掉泪的那种,可是雪天傲却不给她呼痛的机会。
“抬起头来,看着本王。”冰冷的声音从东方宁心的头顶上飘过,也打消了东方宁心欲站起身来的想法,她没这个资格。
东方宁心她只能耻辱的跪着,以王妃之名却比一个奴仆还不如,她没有起身的权利……没了喜帕的遮掩,东方宁心更能感受到雪天傲语气中的冷酷与凌厉,传闻其人残暴嗜杀,桀骜不羁,看样子倒是不假呢。
东方宁心缓缓抬头,以平静的眼神看着面前那英俊绝伦的男子,但见他黑发如瀑,剑眉斜飞,眸若朗星,却冰冷的似乎能冻结浩瀚星空。浑身上下无不散发出凌厉之气。这样的男子实乃人中龙凤,只一眼就惊艳的东方宁心移不开眼球。这个男人有着让任何女人为之疯狂的本钱……哪怕充满危险,哪怕是飞蛾扑火。
“丑女。”不同于东方宁心给雪天傲的评价,当东方宁心那半张美如皓玉的绝色面颊和半张被火烧的犹如黑炭的丑容落入雪天傲的视线时,他只平静的说出这两个字。
没有丝毫感情,纯粹是客观的评价东方宁心的相貌,只一个字:丑。
“王爷说的是,东方宁心确实是丑女。”听到这样的评价,东方宁心并没有动气,只是低垂着头微微苦涩的说道。
冷眉微挑,雪天傲看着面前这个冷静自若的女子,欣赏的意味转瞬即逝,一想到她是因为什么而嫁给自己时,雪天傲就将这份欣赏给丢的远远的。东方宁心是皇兄侮辱他的存在,皇兄不要的女子他雪天傲就得接手……
“很有自知之名,可惜你如此容颜实在不配当本王的王妃。”冰冷的吐出这么一句话,雪天傲丝毫不顾东方宁心此时还跪在那冰凉的地板上,大冬天这地上的冰冷可不好受,虽说不至于刺骨但跪久了也会伤身,可是这世间有人会在乎东方宁心的死活?就算有也不是眼前的雪天傲。
“唉……”东方宁心在心底微微叹了口气。娘亲你说女子最重要的是有才有德,容颜并不重要,可是宁心遇上的男人皆是以貌取人之辈呢,宁心没有机会表现自己的才识。
“之前被皇上嫌恶,现在又被雪亲王嫌恶,这是宁心的错吗?容颜被毁是宁心的错吗?是宁心愿意的吗?”东方宁心心里如是想着,面上却依就是那副淡定从容的神情。
“王爷说的是,如若王爷不嫌麻烦,恳请王爷休书一封,宁心甘愿就此离去。”被休了算不得光荣,但一样可以活下去不是吗?至少不用像现在这般卑微的活下去。
娘亲说,小女子要能屈能伸,但也要活的有尊严有傲骨,她很努力的想要活下去,想要有尊严的活下去,可是好难好难呀。
在相府她是人人嫌弃的鬼面小姐,到了及笄的年龄她又成了他人嫌恶的对象,命运从不受自己主宰。先皇一道遗命注定了她与皇家牵扯不清,不能成为帝王后也得成为亲王妃。
“休书?休了你?那本王岂不是成了负心薄情之人?更何况你可是皇上亲指的雪亲王妃,本王如何敢休了你?”嘴上说着不敢,但他那凌厉的语气却是不屑。
是的,雪天傲不是不敢而是不屑,皇兄把这个东方宁心嫁给他不就是为了提醒他,亲王与帝王虽是一字之差但却是天壤之别,皇兄是君而他是臣,君所授臣不可拒也。即使娶这个全天下人人皆知的丑女,他也不能抗拒。
他无意与皇兄相争,可皇兄却从来不对他放心,娶东方宁心是他的耻辱,他会甘心吞下这份耻辱吗?不,他是雪天傲,天耀王朝的骄傲,这份耻辱他会逐步讨回……
而听到雪天傲这番话的东方宁心却是静静的跪着,不喜不悲,只这样将自己的命运,交给面前这个身为她的丈夫却比陌人还不如的男子来决定,她不想如此被动的等待判决,可是她没有挣扎的权利。
“是宁心的错,请王爷责罚。”是她东方宁心不应该毁了容,是她东方宁心不应该嫁给雪天傲,更甚者是她东方宁心不应该活下来,那场大火应该将她们母女俩都带走,娘亲不应该牺牲自己来救她,东方宁心眼眶泛红却倔强的咬着唇,她的苦涩只有她自己来背。
雪天傲的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笑意:““到底是个识时务的,既然如此本王也就不与你计较。”
雪天傲微低着头,轻轻的捏着东方宁心的下巴,让东方宁心与自己平视着,让东方宁心可以清楚的看到他雪天傲眼中的嫌恶。
看似轻柔的动作,却让东方宁心痛的直掉眼泪,雪天傲可是习武之人,这轻轻一动足已让东方宁心的下巴都淤青了,可她却连动也不敢一动,只能任由雪天傲捏着,如同捏着一蚂蚁一般。
她东方宁心的命在雪天傲眼中真如同是只蝼蚁,只要他想,可以轻易的捏死……
“可惜如此容颜实在难入本王之眼,你这般丑陋的女子只适合与牲口为伍,那就请你入住本王的马厩吧”
“砰……”
毫不留情的将面前的女子甩开,东方宁心的额头正好撞到梁柱上,血顺着额头汩汩而流,本就不美的脸此时更显狰狞凄厉……
“好痛。”东方宁心摇摇晃晃着站起身来,粘稠的血液令人头晕,但她此时却顾不得自己有多么的难受,自己的脸在烛光下会有多么的骇人。
雪天傲的话太让人不敢置信了,带血的脸、迷蒙的眼神,悲痛欲绝的望向雪天傲,这个男人怎么可以如此践踏别人的尊严……可是撞进那冰冷而嘲讽的眼眸,东方宁心明白他说的是真的,不容更改。
马厩,哈哈哈,雪天傲居然要她堂堂亲王妃与马为伍,只因她相貌丑陋就让她与牲口呆在一起,伸手摸着左边的脸,摸着那带血的容颜,东方宁心含泪微笑……
“怎么?不满吗?”雪天傲冷冷的看着在烛光下更显狰狞的东方宁心,看着她颤颤巍巍的站着。他的眼里没有丝毫的怜惜,毫不客气的锁定着面前的女子,似乎她只消说出一句不满的话,他就有理由将她碎尸万断。
“宁心不敢。”垂眉敛目,任血水和着泪水往下掉,额头上的伤很痛,东方宁心的心更痛,那种被人将尊严放在脚底任意践踏的痛,水人能忍?
不满,她当然不满了,可是她又能如何?
马厩?她怎么都没想到面前的男人会是如此的嫌恶她,嫌恶到让她与牲口为伍,这样的折辱她的骄傲,她要如何承受?可她偏偏没有拒绝的权利。
“来人呀……”雪天傲无情的声音再度响起。
随着他的发令,门外传来护卫的脚步声:“王爷!”
“没听到本王的爱妃说要去马厩吗,还不快送王妃过去。”雪天傲冷眼斜睨东方宁心,丝毫不将这带血的容颜看在眼里,这天下没有谁能污辱了他雪天傲而不付出代价。
“啊……是……”两个护卫闻言吓了一跳,好在他们平日里训练有素,对雪天傲惟命是从。
两个护卫看到东方宁心那一脸的血迹和狰狞,原本还有几分同情,可一想到这样的女子居然嫁给了他们王爷,那份同情也就远赴九霄了。
皇上太过份了,居然让他们王爷娶这样一个女人,这不是打雪亲王府的脸吗?同情心收起,护卫恭敬却冷漠的说道:“王妃请……”
东方宁心再次望向雪天傲,惟愿这男人能稍微心软那么一下下,至少不要如此的折辱她,可是她失望了。此时的雪天傲双手环抱,一双黑眸似笑非笑的剜着她,眼神中除了凌厉嗜血,再也没有其他。
对于雪天傲来说,东方宁心是他不得不娶的人,他娶了不代表他就得善待,娶不过是做给皇兄看,做给天下人看……
“带路吧。”东方宁心闭上眼皮,那漂亮的双眸中只余死寂与平静,既然无法改变现状,那就认命的活下去吧,然后努力改变……
娘亲,宁心相信你的话,只要我努力了哪怕我顶着一张丑颜也照样可以得到他人的认可和尊重。
雪天傲,你是我的夫君,你是我东方宁心这一生的依靠,那么请你日后睁大双眼,我东方宁心定要让你明白,哪怕没有倾国倾城的容颜,我也有我的色彩。
一步一步满是屈辱,东方宁心依就一身大红的嫁衣,走出了雪亲王府的新房。
艳丽的红色烘衬下,那被火纹的脸颊更是明显,脸上的血迹因着天气寒冷,居然凝固了起来,那样子就更恐怖了……
“这是谁呀,一脸的血好吓人……”
今天是雪亲王雪天傲的大婚之日,即使是夜晚,雪亲王府依旧灯火通明,热闹非凡。仆人们你来我往的,当东方宁心被护卫“护送”着走出来时,看到者一个个停下脚步,停下手中的活计,议论纷纷。
这也是雪天傲故意的,任东方宁心在今天出丑,任东方宁心从此在雪亲王府没有丝毫地位,任所有人都知道东方宁心是怎样的不得宠……
“笨蛋,你没看到她一身嫁衣吗,今天敢在王府穿嫁衣的,你说会是谁?”某仆人自以为聪明的说着。
“好可怜哦,堂堂王妃新婚之夜居然破相还被赶出新房……”某下人似乎嫌东方宁心还不够凄惨,凉凉的说道。
“啊,你们看她的脸!”
“天哪,好丑啊!”
“难怪皇上不要她,硬塞给我们王爷,真的好丑哦!”
“活该,这样的女人也敢高攀我们王爷。”
“她这是要被带去哪呀?”
“不知道啊。”
“跟上去看看……”
从新房到马厩,那段路不近,而这一路上类似的言语当然也不少了,东方宁心双眼一直只看地面,对于耳边传来的声音置若罔闻,一步一步,步履蹒跚,额头上的血一路走来一路滴,那些血液记录了曾经有一个女子在这里这般耻辱的走过……
“王妃,到了……”指了指面前那臭味难掩的马厩,护卫的语气不无嘲讽,对于东方宁心脸上的伤他们权当没看到,反正看看又死不了人。
“天哪,堂堂王妃居然要与牲口为伍。”
“哇,王爷好酷哦!”
“你看,她的脸还在流血,会不会就此死掉啊?”
“死了也不错嘛,早死早超生。”
……
耳边再次传来议论纷纷的声音,嘲讽的,同情的,支持的,可是这些都与东方宁心无关。淡默的将那些声音排除耳外,东方宁心摇晃着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几分,让自己清醒的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宁心,宁心,心宁自然静,东方宁心告诉自己,忍……
“多谢两位大哥。”即使狼狈至此,即使落魄至此,东方宁心依旧落落大方,表现出了她身为东方家大小姐的涵养。这样的人当年不论是什么原因被先帝看上,都不得不说她值得……
“呃,王妃请……”
两个护卫原本也是轻视她的,但是看到东方宁心如此举动,不知为何,他们这一刻看不到这个女子脸上的伤与丑,他们看到的只是她那从容自若的气质,端庄而美丽。
轻轻点头,东方宁心毫不挣扎的走进马厩,她并不是丑的不堪入目,她只是毁了容,左脸被一巴掌大的略显暗沉的色泽遮了罢了,但此时众人看到的确是丑,因为那一脸的血。
可当她如此轻轻一笑时,众人那嘲讽与同情的神色,便情不自禁的收了起来,似乎嘲笑与同情用在她身上很不合适,因为……她丝毫不受外界的影响。
可事实却不是这样的,东方宁心其实有点怕马,或者说怕这种高大凶猛的生物,只是她知道她没有改变的权利,所以她接受,以最乐观的心态接受。
强忍着害怕与恐怖,东方宁心看似大方实则一步一艰难的踏入那肮脏凌乱饱含耻辱的马厩。
刺鼻的气息不是最骇人的,最为骇人的是在夜色下,那更显得可怕的马头与孔武的马腿,牲口是没有人性的,它不会看你瘦弱就不欺负你……静静的,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东方宁心挑了距离马厩最远的角落站了过去,而这个角落平时是用来放马料的,一身的血就这么的站在马厩里,丝毫不受影响。
不知是围观的人太多还是其他,原本安静的马匹此刻变得暴躁起来,东方宁心有些害怕,再加上额头上的伤让她身躯不稳,整个人更加用力的往角落里走去,然后闭上眼眸独自承受着这份煎熬和痛楚……
原本围在这里准备看东方宁心笑话的人,待看到这个一身大红嫁衣、一脸血迹的女子,身处马厩却如同闲庭信步,般,顿时一个个目瞪口呆,在确定无热闹可看时,一个个便没好气的离开了,至于东方宁心的伤……自然是再次被众人忽视。
夜更深,露更重,天气更加阴冷。
东方宁心即使躲在角落里也承受不住,,而额头上的伤也让她有些昏昏沉沉的。染血的手,紧紧地扯着好看却不实用的嫁衣,东方宁心确定四下无人后,这才睁开眼来,任由恐惧袭上心头……
泪,缓缓而下,贴着腮逶迤漫延,她好害怕,真的好害怕,在东方府时,她虽然因为容颜毁了,并不吃香,可有先帝的命令在,她从来没有遭受过这样的耻辱。
耳边传来马匹粗嘎的呼吸声,身边冷风环绕,锥心刺骨,东方宁心再一次的想着自己这样到底值不值得,她是不是应该随娘亲一同葬身在那场大火中。
可是一想到娘亲牺牲自己才救她出来的情景,东方宁心就将轻生的想法从脑海中抹杀了,她的命是娘亲用命换来的,她不可以死,万般屈辱她一肩挑……
世人皆道生容易、活容易,生活很不容易。
这一刻东方宁心深刻的体会到了这点,在雪亲王府她是一个特别的存在,因为她非主非仆,遭受着非人的羞辱……在雪亲王府过了半个月后,她额头上的伤好了,虽然因为没有及时医治而留下了淡淡的疤痕,但并不影响什么,她本就是丑女,再添一道伤也不过如此。
在这半个月间,雪亲王府无人看她一眼,雪天傲直接忽视她的存在,而没有雪天傲的命令,这王府中人也不敢让她搬至别的地方,她只能生活在这破烂的马厩里,诚如雪天傲那天所说,她的容颜只配与牲口为伍。
用头上剩下的一些珠钗和大婚当天所戴的一些饰物,东方宁心在非常不等价的情况下,总算换来了一些简单的衣裳被褥和药物。
夜晚就在马厩的稻草堆里睡觉,白天也只能与马为伍,因为她在雪亲王府是不受欢迎的存在,而她在众人怜悯与耻笑的眼神下,依旧努力的活了下来,虽然不舒服但却能接受……
“王妃,你怎么又在喂马,这不是你应该做的,让小的来吧。”
大冷的天,东方宁心脸蛋冻的通红,原本白嫩的双手也被冻裂了。
可是她却笑的很真诚,在马厩生活了半个月,她和马建立了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情。有时候想想,还是马比人好呀,至少马不会以貌以取人,会给她一个交流的机会。
“薛大叔,别叫我王妃,你这是寒碜我,这种事我为什么不能做,我连马厩都睡了不是吗?”
如果放在以前有人告诉她,她东方宁心能在马厩里睡着,并且与牲口为伍,她一定不会相信,可现在呢?东方宁心发现为了活下去她如今什么都能承受。
被东方宁心称为薛大叔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他管了一辈子的马,是个爱马之人,而对于东方宁心他也是颇为照顾,东方宁心的一日三餐都是他带来的。
“王妃,你别太难过,王爷迟早会发现你的好的,王爷他只是一时处在气头上,你也明白这事那个皇……是做的太……。”薛大叔一辈子在王府工作,对于皇权他从骨子里尊敬,所以他说不出皇上的坏话来。
东方宁心轻轻一笑,对于雪天傲她无法说出憎恨之类的字眼,那太重了,她只是不解他竟然用这样的方式待她,在这件事情中最为无辜的就是她东方宁心了,她一个被皇权与命运戏弄的女子。
当然这件事情也不全是雪天傲的错,要怪只能怪那一纸圣旨,要怪就怪老天捉弄,她这样的女子被皇上下旨嫁给谁都无法接受,要知道她是一个等同于耻辱的存在……
唉,她在很努力的活下去,她在很努力的让身边的人忽视她脸上的伤,为什么老天爷就看不到呢?如果人能和这些马儿一样那该多好,这样至少她还有一个机会,一个证明她东方宁心会带来的不仅仅是耻辱,也许是蒙尘的珍珠,不是吗?
“薛大叔,我没有怪任何人,真的没有。”东方宁心继续拿着马料喂着马,想着那个一脸冷酷的男人,那个她名义上的夫君。
连她的父亲都不护她不疼她,她又如何奢望一个陌生男人给她关怀与爱呢?她又不是神,人人喜欢。反之她是鬼,人人厌恶。无言的仰望着头顶的蓝天,今天是冬日里难得一见的好天气,她的命运也许可以像这天气一般,就此转好呢?
她的心底依就有着小小的奢望,奢望能有一个人看到她的好,她的伤。
娘亲说宁心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女子,以后一定会有一个全天下最好的男子来保护宁心,这个小小的奢望一直藏在她心底深处,她是那么的渴望有这样的人出现,她一个人太累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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