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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战火燃烧下的青春:记娘子军的诞生和归途

移动版    时间:2015-03-10 10:35

  4月19日,最后一位红色娘子军老战士卢业香走完人生的旅程,在琼海家乡逝世。海南历史上一段波澜壮阔的红色娘子军革命斗争史从此划下句点。

  83年前,一支名为“工农红军第二独立师第三团女子军特务连”的革命队伍在海南琼海宣告成立,包括卢业香在内的100余名女子拿起枪杆子,与广大男战士般加入革命队伍,开展与旧世界的抗争,为争取自身的解放而不懈奋斗。她们多次随同琼崖红军主力参与反国民党“围剿”的战斗,开启了最富传奇色彩的一段革命战斗,在中国革命历史上留下光辉一页。

  据调查,1988年健在的娘子军老战士还有47人,2002年,她们仅剩下15人,2009年,健在的娘子军只剩6人了。2013年,103岁老战士王运梅于9月逝世;2014年3月,99岁老战士潘先英去世;如今,仅剩的最后一位红色娘子军老战士卢业香也走了。历史的车轮碾过匆匆岁月,当年那些威震一时的巾帼英雄,如今一个个逝去,留给人们的只有无尽的追思和感慨。

  深受封建制度压迫下琼崖妇女的觉醒

  多年来,一直有人在问,红色娘子军的诞生地为什么是海南琼海?相对于内地众多革命老区来说,孤悬在外的海南岛似乎并不是最佳起源地。

  “红色娘子军以其独特的革命风貌出现在琼崖第二次土地革命高潮中,有着深刻的历史根源和社会原因。”海南省琼海市阳江镇文化站原站长庞启江自上个世纪就开始查证、挖掘红色娘子军历史,是近年来为数不多、极为难得的红色娘子军研究者。

  地处亚热带的琼崖(海南岛)本是个富庶的岛屿,但在旧社会时期却百业凋零,民不聊生。为生计所迫,这里的男人大多抛妻别子到南洋去打工、卖苦力;不出洋的也很少守在家里,他们或出海捕鱼、或上山垦殖,撇下女人在家撑门面。家务农活、侍老育幼、养家糊口全靠女人操持。

  那时的琼崖妇女是靠自身力量支撑着整个家庭的生活,使她们从来就没有依赖男人生存的欲望和习惯,加上受政权、族权、神权和夫权的压迫,她们处于专制社会的最底层,没有财产继承权、没有上学读书的权利,甚至连起名字的权利都没有,这样的境况下,使得琼崖妇女具有极其强烈的反抗精神。

  中国五四运动兴起,吹来新思想、新文化热潮,琼崖开始涌现出一批为女权斗争的先进妇女典型,特别是1924年发生的女学生冯素娥抗婚事件,为妇女反封建、争自由树立了榜样。

  随后,琼崖大地开始成立各种妇女组织,办起妇女夜校,各中小学也开始招收女学生。妇女们破除女子无名字的陋习,纷纷给自己起名字,和男子一样,使用同姓辈序,争得和男子一样平等参加政治活动的权利。据1928年统计,全琼女党员有3000多人,女团员有10000多人,在中共领导的群众团体中,妇女人数占到了30%。

  在妇女解放运动、土地革命、武装革命的紧密结合下,加上琼崖第二次土地革命高潮的到来,红色娘子军应运而生。

  战火燃烧下的无悔青春历经血与火的考验

  庞启江介绍说,当年,女子军征召布告一贴出,得到了妇女们的热烈响应,一下子就涌出700多名女青年报名参军。但是,当时女子军特务连有着“严苛”的入选条件:年满17岁、未婚、出身贫农、志愿参加、体能合格,还要经乡、区苏维埃政府推荐,最后由县苏维埃政府和红三团批准。

  “尽管如此,但是当时深受压迫的妇女渴望冲出牢笼,很多人还出身革命家庭,父兄中多有被国民党杀害,报名反响特别热烈。”庞启江说。

  正是这样,才涌现出有着“不怕死的倔丫头”之称的潘先英,在年龄不满16岁、身高不足1.5米的情况下,爬山涉水10多里,磨破嘴皮一定要参军。潘先英曾对孙子讲述当年场景:“当时我还不到16岁,部队不招收我,但是我强烈要求参军,后来部队留下了我,还说我比不上枪高。”“当年胆子大,都叫我不怕死的倔丫头。”

  在经过精心筛选后,最终100余名女青年被批准参加红军,成为女子军特务连战士。

  1931年5月,正是凤凰花盛开的时节。5月1日上午,在乐会四区赤赤乡内圆村的连操场上召开群众大会,庆祝中国工农红军第二独立师第三团女子军特务连成立。此后,女子军特务连接受了完全军事化的训练,随着战斗形式的变化,很快投身到了战斗中。

  沙帽岭伏击战中,女子军担当正面阻击,诱敌深入。1931年6月23日清晨,红三团和赤卫队佯装向万宁县撤退,当晚又悄悄连夜回师,埋伏在民团“进剿”苏区必经的沙帽岭山林中。得知红军主力转移的民团总指挥陈贵苑,狂妄放言拿下苏区,把女子军捉给部下当“娘子”。

  27日早晨,陈贵苑兵分两路向苏区扑来,这时分散在沙帽岭下的部分女子军,佯装惊恐逃离,果然引得民团中计,急不可耐地往上冲。这时,红三团也从左右包抄过来,一时间沙帽岭上杀声震天,民团团丁被打得到处乱窜。战斗中,女子军英勇作战,把这些敌兵打死的打死,俘虏的俘虏,嚣张的陈贵苑也被俘虏,数日后被枪决。

  沙帽岭伏击战,让红色娘子军一战成名,声威不胫而走。在这之后,女子军参与了火烧文市炮楼、文魁岭保卫战、大威打援战、马鞍岭阻击战等战斗,均是大获全胜,这支存在500多天的女子军队,配合红军主力先后拔除了乐会、琼东、万宁、定安、文昌五县的多个敌据点,鏖战50多场,大振军威。

  “在那样艰苦的岁月里,女子军像男人一样行军打仗,不仅面临与敌厮杀的危险,还有着女性自身不可想象的困难与艰辛。”庞启江每每讲起这段历史,还会热泪盈眶。

  在电影《红色娘子军》里,有这样一个场景,一位女战士背着孩子赴战场。而这位女战士的人物原型就是红色娘子军中曾担任排长的王运梅。

  那是1932年的8月,为躲避国民党的再次围剿,琼崖红军决定向母瑞山转移以保存革命力量,队伍开始了艰难的行军。此时,怀孕的王运梅在跟随大队行至母瑞山附近时分娩,在用树叶临时搭起的产棚里产下一名男婴。为逃避敌兵追击,王运梅第二天就抱着孩子和战友继续前进。

  “刚出生的孩子要吃东西、要哭啊,但这样就会暴露行军位置,为了不让孩子哭出声来,几名女战士只能轮流让孩子含着乳头。”但行军途中环境恶劣,每个人都是衣衫褴褛、食不果腹,又哪里有乳汁喂养孩子,因缺乏营养,王运梅的孩子出生尚不足两个月,就在她的怀里停止了呼吸。

  女战士们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麻烦是,月经来了怎么办?据娘子军战士回忆称,打仗时每人都会携带一个兜包,但在转移时的战斗中,很多人的兜包都丢失了,战士们只好扯下“鸡萝麻”的网状树叶。庞启江介绍说,转移中女子军不少人都走散了,后来带有月经痕迹的“鸡萝麻”叶就成了一种暗号,表示队伍曾在这里经过,再往前就能追上大家。

  1932年10月,时令渐入深秋,向母瑞山转移的各部队时刻警惕,常常要与围剿敌兵周旋、战斗。然而,萧瑟的秋风一日紧似一日,女子军几乎都没有被单和换洗衣服,穿在身上的单衣单裤早已经破烂不堪。她们白天与搜山敌兵周旋,夜晚卷缩在岩洞里,用芭蕉叶当被子抵御寒风。一下就是好几天的秋雨凉浸浸地滴落在女战士瘦骨伶仃的身上,和着鼻涕口涎一起渗进母瑞山的红土地里。几乎每天早上醒来,都发现已经有人已经长眠而去了。

  此时,琼崖革命军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时候,第二独立师师长王文宇中弹负伤,师参谋长郭天亭被捕牺牲,女子军成员陆续有一部分英勇牺牲、失散或被捕。面对国民党部队逼近,1932年11月初,海南琼崖特委总部决定让剩余的娘子军化整为零,疏散隐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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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军特务连被迫解散后,女战士们又是怎样的境遇?

  庞启江说,当时在国民党的压迫下,被迫解散后女子军战士有家不敢回,村民见到女战士也如见针毡,不久后,女子军干部庞琼花、冯增敏、王时香、黄墩英、庞学莲等以及多名女战士被铺。直到1937年卢沟桥事变爆发,国共合作抗日,才对她们进行了释放。冯增敏后来回忆说,被铺期间,她们始终坚持自己的政治信念,无一人被“感化”而动摇变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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